【中敦/太敦】初拥(下)
CP:中敦/太敦
原作:文豪野犬
严重OOC
预警:3p，洁癖的朋友别看
是500fo点文 @啧啧啧 @ぅ 猎如 º
前文见合集
——————
中岛敦像是忍不住抽噎。幼小的孩童扑进父亲的怀里。
“那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就不能吃巧克力了吗？”
太宰治想象过中岛敦听到真相尖叫哭喊甚至逃跑的样子，他身体里冰凉的鲜血经历一晚的杀戮仍在沸腾。纯血与长生的诱惑驱使一批又一批不知死活的愚者前来讨伐，有人类，也有背叛的吸血鬼同胞。
于是，他和中原中也，仁慈而痛快地送他们去了真正的永生——死亡即是永恒。
他低下头去俯视幼崽的脸庞，那双金色眼眸盛了泪水更加剔透。他承认，他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要用尖利的指甲划开孩子的皮肤，他想看血色与肤色交汇的样子。而由吸血鬼精心养育的人类幼崽，该是怎样的美味。
但是当他被小小的手臂环抱，暴虐的欲望却奇异地平息。
“那我也能变成吸血鬼吗？”
“等你再长大一点吧。”太宰治使力抱起小孩，“该是睡觉时间了。”
要努力长大，才能和父亲们并驾齐驱。
中岛敦一手拉着一位父亲的衣角，这个念头像是种子，在此时被播种。他眨眨眼，眼角有未干的泪珠滑落，然后终于深深陷入睡眠。
成长期的少年像是抽芽的树苗，中岛敦如自己希望的那种，迅速地成长。少年的身体像是跟不上骨架的抽长，显得有些单薄，但看似不禁风的身体，却结实有力。
虽然那一夜太宰治袒露了真相，但他们的相处模式并没有产生变化。不如说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从一开始就不曾掩饰自己的种族。
变化的是中岛敦。他更加明白吸血鬼与人类的区别。他终于知晓为什么自己长不出父亲们那样的尖牙，为什么自己的指甲无法破开猎物的皮甲，为什么自己的伤口不能快速愈合。
但他疑惑于，父亲们对自己鲜血的无动于衷。他曾无数次被父亲轻柔地包裹伤口，他们不像书里写的，或是失控，或是暴虐。他们只是平平淡淡的，揉揉自己的头发，不甚在意似的，继续日复一日的生活。
像是理所应当的，他从来不曾惧怕过太宰治和中原中也，反而不时担心他们，特别是当他们开始擦拭匕首、抚摸枪支。
他从城堡成百上千的藏书中，学到了纯血的稀有与强大。喝下纯血的鲜血，咽下纯血的血肉，能够得到永恒的生命。
他憧憬他的父亲们，憎恶世间的贪婪。在二人共同出门的夜晚，他总会守在门前的台阶上，他的手中握着太宰治从小陪他玩弄的匕首，腰间别着中原中也赠与他的手枪。
他在金属的冷冽中等待他的神祇。
他知道他们会得胜归来。
直到有一天他们没有。
那是中岛敦18岁的生日。
是人类成年的日子。
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邀请来尾崎红叶，摆上一桌人类世界的珍馐，与一壶上等的鲜血。他们像模像样地点亮生日蜡烛，给中岛敦戴上不伦不类的寿星皇冠。中岛敦摸了摸皇冠尖锐的刺角，上面还镶嵌着华美的钻石。这是个价值连城的真皇冠。中岛敦叹了口气，许下18岁的愿望。
希望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平安——这是他18岁前许下的所有愿望。
而在特殊的这一天，他闭上眼睛——希望能够永远和父亲们在一起。
就让我自私一次。他这么想着。
但在一个小时以后，他祈求诞生之神能让他撤换心愿。
有高阶的吸血鬼叛变。
这是中岛敦从尾崎红叶那里得到的唯一信息。
城堡被围攻，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已经出发很久。
桌上的蛋糕还没有吃完，汤羹已经结出一层薄薄的油膜。
中岛敦的右眼皮直跳，子弹已经上膛，匕首也被他紧紧握在手里。他握得太紧，以至于尖锐的花纹刺破了手心。尾崎红叶闻到隐约腥味，她用手轻轻拍打少年的手背。
“别担心，不会有事的。”她知道自己被委托的责任，从很早以前开始，就没有变过——她是中岛敦身边最后的护盾。她回味那抹若隐若现的腥甜，不由失笑。
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给予尾崎红叶的是最大的信任——中岛敦的血，是即使是纯血，也追求的上等极品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，外面一片寂静。
中岛敦想，要是再来一次，他一定会许愿二人的平安。
他早已知晓吸血鬼和人类之间最大的沟壑——寿命。
他无法想象那二人已经经历过多少岁月，是百年，千年，还是万年。
这是中岛敦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突然，尾崎红叶闪身挡在他的面前。日本刀与利爪碰撞出火花。
大门已被突破，近百只吸血鬼涌了进来，中岛敦掏出手枪，特制的子弹拥有让下等血族湮灭的能力。他握着枪射击，一个翻身，匕首向后，割开背后偷袭者的喉咙，吸血鬼的血洒落，冰冷而腥臭。
中岛敦半屈下身子，虎金的眼眸杀气四溢。
太宰先生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，但是把自己抱在怀里讲解书中故事与晦涩的知识时，从不敷衍嬉闹。
中也先生脾气急躁，容易和别人拌嘴打架，但是陪自己练习身体功夫与格斗技巧时却从未发怒。
父亲们的温柔与宠溺中岛敦由心感恩，这份感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，为何变味，中岛敦自己也没法说出个所以然。
他只是一直憧憬着，憧憬着。然后变得渴望。
他削下敌人的一条手臂，却被另一只划伤。香甜的味道弥漫开来，尾崎红叶惊一声不好，但陷入狂热遵循本能的下等血族已经完全化身野兽，他们的战斗力更是翻番。尾崎红叶厌恶地斩杀挡在眼前的野兽，这些东西已经不算同胞。华美的和服吸染鲜血，她跨过血泊，向着中岛敦而去，短短的几步路，却密密麻麻堵满了敌人。
尾崎红叶听到了血肉撕裂的声音。
中岛敦捂住自己皮肉外翻的手腕，匕首顺着妄图撕碎他的怪物口腔刺入脑后，手臂却被濒死的对方紧紧咬合，他用力挣脱开，抽出一条血肉模糊的胳膊。血腥味似乎更加刺激眼前的猛兽。
他们已经不再假意维持人类的样子。
中岛敦举着枪，子弹只剩最后一发，他的意识开始模糊。大量的失血让他发冷，眼前发黑。他咬破舌尖妄图清醒，鼻尖是怪物腥臭的涎水味道。
他想念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身上积聚了岁月的沉香，优雅，让他宁静。
他听到日本刀切割肉体的声音，他听到尾崎红叶的呼唤。
他渐渐握不住枪把了，他想，至少最后，不想被这些恶心的怪物吃掉。
他想成为的，是两位父亲那样的吸血鬼。
于是中岛敦举起枪，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。
砰。
中原中也一把捞住少年瘫软的身体，他恍惚听到了自己的心跳，要是晚到一步，银色的子弹就会穿过少年的头颅。他将头靠在少年的胸膛，切实感受到对方心脏微弱的跳动。中原中也松了口气，他在这个瞬间无比庆幸中岛敦是个人类，只要心脏还在跳动，就有生存的希望。
他再次抬头，差点失去的惊恐化作怒火。
双黑的力量不再隐藏，地面开始漂浮，有吞噬的黑洞浮起。他久违地，和自己一流的搭档，开启了盛大的复仇盛宴。
城堡成为一座巨大的血池。即使是尾崎红叶，看着大厅的这番地狱图景也皱了皱眉。她踏过血浇成的池子，靠近卧室的大门，朝里投去一眼。
红眼的纯血像是蛰伏已久的兽，他们盘伏在狩猎已久的猎物身边，伺机动作。
是白皙的脖颈，是细弱的脚踝，还是娇/嫩的大/腿/根。是乳/首，是肚脐，还是手腕青色的血管。
野兽俯下身，露出尖牙。
他们悉数品尝。
这是中岛敦的初拥之夜。
也是中岛敦的重生之夜。
不久后，他就会迎来一个不一样的世界。
那个世界充斥着暴力、欲望、杀伐与血液。
但是当中岛敦睁开那双猩红的双眼，他第一眼看见的，会是属于他的毕生永恒。
END
——————
感谢阅读
